少数民族不好过:这次是美洲印第安人的故事
2014-03-18 10:20 作者:VesselHeaven 我要评论(0)
保留区原住民儿童的艰苦生活——以及高自杀率
亚利桑那州,萨卡顿。泰勒·欧文斯家的土路上倒着柽柳,家住路对面的十几岁女孩儿在这棵树上上吊自杀了。祖母告诫比上吊女孩儿还小、现年18岁的泰勒:别爬这棵树、不许摸它。
印第安人保留区的希拉河附近还有很多其它禁忌标志——仅一年时间就有八名年轻人在此自杀。
“我们真不想展开有关自杀的谈话,”欧文说道。“自杀像一件私事,一种敏感话题。如果有人自杀,你去安慰下那家人。而之后你就好比不再干涉此事一样。”
然而在印第安故乡,年轻美洲原住民自杀绝对数量引起的恐慌滋长正在穿透掩盖自杀的沉默阴云——自杀数超全国平均水平三倍,某些保留区高达十倍。
放佛病理中毒性积压——贫困、失业、家庭暴力、性侵犯、酗酒和吸毒——已经渗入566个印第安民族部落的年轻人之中。印第安专家表示,扭转他们支离破碎的绝望正是这些社区的最大挑战之一。
“这种状况对印第安儿童来说绝对很可怕,”华盛顿州图拉利普部落法院首席法官兼印第安法律与秩序委员会成员特里萨·M·伯雷表示。
伯雷声调疲惫而流利地麻木重复出统计数据:“四分之一的印第安儿童生活贫困,美国占13%。他们高中毕业率为17%,比全国平均水平还低。他们药物滥用率更高。印第安人24岁前死亡的几率是其他种族的两倍。他们暴露创伤率要高出2.3%。他们虐待和忽视率是其他人的两倍。他们创伤后应激障碍患病率堪比阿富汗退伍军人。”
作为同类数据中最广泛研究之一,近日司法部创立了一个全国特别工作组,以审查暴力以及暴力冲击对美国印第安和阿拉斯加原住民青年的影响。工作组部分成果旨在减少司法系统中美洲原住民青年数量。自杀水平震惊了部分工作组官员,他们将这种自杀传染性视作绝望渗透带来的恶果。
上月,工作组在斯科茨代尔保留区的盐河皮马-马利柯帕印第安社区召开了一次听证会。到访期间,司法部第三高等司法部官员副检察长托尼·韦斯特与工作组成员驱车来到距凤凰城南部约30英里的萨卡顿,同欧文还有其他14名青少年见面。
“你们中有多少人认识的年轻人是自杀的?”工作组联合主席问道。15个孩子都举了手。
“那吓到我了。”韦斯特说。
“违背诺言之路”
工作组成员兼北达科他州前议员拜伦·多根挥不去脑海中那幅景象。数年前在灵湖族(the Spirit Lake Nation没找到,求指教嗷~),一名叫艾维斯的14岁女孩以胎儿蜷缩那样的姿态在床上躺了90天后上吊自杀。她的死紧随其父亲和姐姐的自杀。
“她一直躺在床上,没人想她,哪怕是她的学校,”在印第安事务参议委员会就职的民主党员多根说道。“最终她下床自杀了。艾维斯死于自杀,因为心理治疗在保留区看来是不可取的。”
多根表示,印第安青少年自杀不能被视为历史真空。保留区的苦楚与“美国印第安人违背诺言之路”息息相关,他还指出追溯到19世纪有条约保证过,但条约不提供医疗保健、教育和住房。
在委员会工作30年,多根退休后建立了阿斯彭研究所美洲原住民青年中心,致力于印第安年轻人问题,尤其是高自杀率。
“孩子承受着贫困的重担,”多根说,补充说部落首领正努力克服挑战。“而我们的国家无所作为,毫无紧迫感可言。”
北达科他州俾斯麦司法部首次听证会上,全国印第安儿童福利协会副主任莎拉·卡斯特李克在专家讨论时再三强调一句话:“历史创伤。”
事实上青年自杀在印第安部落曾闻所未闻。部落育儿习俗和信仰延续着一套儿童保护体制,在美洲原住民中十分兴盛,社区每一份子都负责保护年轻人,卡斯特李克表示。
“儿童虐待几乎不是问题,”阿拉斯加州尤津基原住民村成员卡斯特李克说道,“归功于这些传统信仰和天然安全网。”
可这些育儿习俗通常遗失了,由于联邦政府试图同化原住民并——往往有悖于其父母意愿——将孩子安置到为印第安儿童专设的欧美文化式“寄宿学校”里去。
多数情况下,大多非保留区内的学校就是滥交、感情和肉体虐待中心。原住民儿童移居持续到上世纪70年代;1973年体制接近尾声时专设学校中有6万儿童。他们成了今天青少年的父母和祖父母。
北达科他州大学法学教授米歇尔·瓦德帕克,作为一名检察官及部落律师在印第安乡工作了10年,他表示“尝试同化美洲和阿拉斯加原住民的后果存在至今……从超平均水平自杀率中看显而易见。”
司法部工作组收集数据,并于今年秋季向总检察长埃里克·H·小霍尔德就如何缓解暴力和自杀提出最终建议。目前,韦斯特、多根以及其他成员听从于全国保留区部落首领与专家听证会。
“我们知道牵涉少年司法系统的道路往往是由牺牲和伤害的经历铺筑而成,”韦斯特说道。“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印第安乡还有很多年轻人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失去了全部希望。”
韦斯特听到的证言有时令人心酸,而目击者通常极不情愿挺身而出。
“当你身为受害者,挺身而出十分艰难,”43岁的华盛顿州图拉利普部落副主席帕克表示。“你不得不重温所发生的一切……保留区就像一座小镇,你得面对人们的强烈反应。”
帕克没说过关于她儿童时期遭受了性虐待,直到两年前公开说出自己“沙发垫子那么点儿大时”就被多次强奸。
印第安儿童福利专家表示美洲原住民女性所受强奸和性侵犯的惊人数目在母亲及其子女身上产生了毁灭性影响。
“多数女孩儿同性暴力和家庭暴力苦作斗争,一而再再而三,”帕克说道,她还启动了一项计划以项帮助年轻女性幸存者并预防自杀。“其中一名女孩儿,索菲娅,在我住的保留区里遭同伴杀害。保留区的另一名年轻女孩儿杀了她。”
暴力与虐待的故事
欧文回忆起她和表兄怎样爬上柽柳树去掏哀鸠窝和鸽子窝——直到那个16岁女孩儿自杀。第二年,女孩儿悲痛欲绝的父亲在同一棵树上上吊了。
“他彻底绝望了,整天买醉,然后也上吊自杀了,”欧文说。
近来欧文和一位好友理查德·斯通谈论起了他们支离破碎的家庭和自己充满暴力的过去。欧文小时候,在母亲拿到限制令前舅舅一直从肉体上虐待她。17岁的斯通则被酗酒的母亲殴打。
“妈妈拿到什么就用什么打我,”斯通说。“电视天线、皮带、铲子的木把手。”
社工最终把斯通和兄弟姐妹们从家里接了出去,他先被安置在教养院,然后是寄宿家庭。
欧文和斯通两人都梦想着离开“rez(保留区简写)。”欧文希望去华盛顿做实习医师并拥有政治事;斯通则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辩护律师或心理医生。
有时欧文会骑自行车到苜蓿棉花田里去,萨卡顿附近有一座小镇因生长在索诺兰沙漠中的粗草而得名,那儿隶属于Akimel O’Odham和Pee Posh部落。她和朋友唱着从长者那儿学到一首宁静而治愈的歌,歌曲讲述了蓝知更鸟在夜里向西飞行,祝福太阳并引导星月。
不久前的一个傍晚,太阳正徐徐沉入塞拉利昂埃斯特雷亚山脉之中,两人走向欧文家后院。他们爬上蹦床,在月光下蹦蹦跳跳,像美国任何地方的十几岁孩子般咯咯直笑。
但在保留区这个月的晚些时候,他们将背负起成人的担子。欧文、斯通还有这儿的其他一群青少年将开始为期两天的自杀预防课。医院干预教练会让他们参与角色扮演,并教他们如何发现危险征兆。
“在印第安乡,年轻人需要有人帮他们一把,”欧文说。“真希望当初我就是帮得上那个柽柳树女孩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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